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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望山风云激荡两千年,又起浪花

来源:连云港旅游 | 时间:2021-12-18 | 查看:510次

问山,山应

——孔望山风云激荡两千年,又起浪花


文/周锦屏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孔望山,因儒、釋、道三教荟萃而成圣地,特別是因其与早期的道教文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联,而名震天下!孔望山的名望,首先得名於孔子登山望海而载于史册。但对于今人来说,孔望山声名远播,则得益于文物鉴赏家史樹青先生的慧眼識珠。


上個世紀1980年代,史老登斯山也,振臂一呼,遂引來佛教界領袖趙樸初的由衷讚嘆:“海上絲綢路早開,闕文史實證摩崖;可能孔望山頭像,及見流沙白馬來”。於此,趙樸老率先將孔望山摩崖造像與絲綢之路、佛教東傳、始皇帝設秦東門闕,以及东海庙等緊密地串聯了起來。從此,這座一向不為人知的小山包,遂成為學術界無法繞過的精神海岸!


早在上世紀初的1905年,由章太炎、劉師培、黃侃、馬敘倫、羅振玉等人主創的《國粹學報》就辟有《海州文物》欄目,其中一則簡讯稱:“孔望山佛門諸賢刻像,在崖下,剝蝕異常,不知何朝人所繪。”惜逢時局動盪,未能引起學術界的重視,使得這一重要發現瞬间淹沒在史學煙海之中。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初,著名漢畫像石專家傅惜華在《漢畫像石全集》一书中,收錄了兩尊孔望山摩崖造像,但在說明中卻阴差阳错地將其地點說成是山東益都的稷山,從而使孔望山造像與學術界的機緣再次失之交臂!


四十年來,我在孔望山下,矻矻孜孜以求於考古的路徑。追懷既往,我想假如沒有孔望山文化价值的发现,也就不会有我今天与大家交流的机缘;正是孔望山造像的发现,让我得以走进北京大学师从俞伟超等先贤,跨入考古史學的天地,并坚定此生从事考古事业的信念!在北大研修期间,我出席了由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舉辦的孔望山造像鉴定会,有幸得以向宿白、闫文儒和汤池等众多专家学者當面討教。    


一、由佛而道:孔望山緣何成為國內著名的早期道教文化遺址


1.孔望山罕見的道教造像群,在同類題材中堪稱是國內迄今保存規模最大、最完整的漢代遺址。

根據2000年最新考古發掘證明,古屬朐縣的孔望山摩崖造像主體應是以“老子化胡”的形式來尊崇老子的藝術傑作。研究者認為在整個造像群中,“老子化胡”的典故應是一條貫穿始終的主線。在由形色各異的胡人形象構織而成的異域文化背景下,其主體形象是兩尊著漢服人像,其間夾雜著大量佛教人物,畫面的文本意義完全符合東漢時期“老子化胡”的传说故事,主要內容包括老子、尹喜、夷狄、浮屠等基本要素。


研究者進而指出,胡人形象中右手持水袋明顯源於印度婆羅門教行者和仙人等形象,所持的實用物里裝有長生不老的飲料,與中國傳統信仰中神仙掌握不死之物的意念相一致,故因其易於同化和融入,從而將其移植於中國本土。


2.造像周邊早期道教文化遺存知多少?


遺址範圍


孔望山道教元素,并非零散个案,而是隐含内在逻辑关系的成系列并出,如石象、石蟾蜍、石碑座、承露盤和杯盤刻石等。


石象


關於對圓雕石象及手持象鈎的馴象奴的研究,研究者認為在漢畫像石藝術中,很多“象”“象奴”成組合出現,是一種時代特徵。東漢時期的中國傳統藝術,由於受佛中“象”的宗教含義影響,大象往往作為一種宗教符號來使用。如滕縣汉画像石中“六牙白象”被用於表現仙界的場景中,海州雙龍漢墓出土的彩繪木尺,其中繪有車馬出行圖,有仙人、雲紋,以及一頭大象拉車的形象。


石蟾蜍


蟾蜍,更具有濃郁的道教文化氣息。自戰國以至秦漢就與月亮聯繫在一起,常出現在表現仙人世界和升仙的圖像中,它與道家有關的西王母、嫦娥奔月的傳說想聯系,有時還與長壽、富貴、求雨、辟邪等觀念有關。


龍洞(研究者認為這是一處“人工洞穴”,或稱人工石室,在道教中常常被稱為人仙奇遇之仙窟,也是道士居於山洞內意存神念的修煉之所。“山經”“神異經”中的關於西王母,东王公所謂“穴居”,多指此)。


石碑座、承露盤和杯盤刻石


就此,研究者認為碑座應是東海廟內所立東海廟碑的碑座。對孔望山主峰上的杯盤刻石與承露盤的研究,則揭示了孔望山是道家吸氣(炁)修煉的好去處,刻石構成了飲露修煉和邀仙的器物組合,從它們的共存關係以及道教流行的吸氣修煉的方法看,承露盤、杯盤刻石應為同一時代所刻。總而言之,這裏布滿了包括道教為尊,佛道幷祠的(含摩崖造像群在內)早期道教人物吐納修煉的人工石室(即龍洞)、具有鮮明道教色彩和功能的圓雕石象、石蟾蜍和祭祀道教統轄一方的地方神祗東海君的杯盤刻石和承露盘,以及東海廟碑石碑座等眾多道教文化遺存。這些遺存,給今天的人們留下了無盡的遐思!


3.塵封地下2000年的東海廟,何處尋?


由於東海廟事關司馬遷《史記》中所記載的秦東門,故一直被港城人所牽掛!而此次發掘出的古代建築基址,目前所能確定的則是隋唐時期的大型寺院類宗教建築遺址。地層揭示隋唐文化層中夾雜著大量漢、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建築遺物,其中最為引人注意的是,隋唐建築基址西側的漢代建築臺基(大型條石)两處和在基岩上開斵的古井一眼,同時發現有漢代剪輪五銖錢一枚。考古確認,漢代建築遺存遭毀壞不排除魏晉時期在漢代建築基址上重新建築而造成對漢文化層的破壞和擾亂的可能性。这一考古學現象無疑揭示了東漢晚期道觀東海廟的可能存在。


據劉昭注《後漢書·郡國志·東海郡》引《博物記》:“縣東北海邊植石(廟),秦所立之秦東門”。這裏的“縣”指的是漢魏時期的東海郡朐縣。植石,即立石,乃襲用《史記·秦始皇本紀》:“三十五年,立石海上朐界中以為秦東門”的史事。又據樂史《太平環宇記》,唐宋時期民間可能仍襲稱“植石廟”,且“在縣北四里”‘。唐宋時期朐縣位置在今海州,植石廟即東海廟理應就在孔望山一帶。


跟隨著探尋漢東海廟的足跡,秦東門的位置也就逐漸浮出水面。近期的研究指出,秦始皇所立之秦東門應該就在孔望山一帶。文獻記載雖不一而足,然最重要的一條記載是在修建東海廟的前一年,即漢桓帝永興二年(154),据《後漢書·桓帝紀》載:“東海朐山崩”,當代地質學家推測其地震不低於8.5級。史載,秦東門闕可能在此地震中轰然倒塌,接著纔有第二年漢桓帝永壽元年修建東海廟之舉。宋洪適《隸釋》所錄“東海廟碑”碑隂的“闕者秦始皇所立名之秦東門闕事在史記”,證實了東海廟是在秦東門闕倒塌後的廢址上修建的。兩者應同處一地。這一推斷,無疑為今後尋找秦東門——漢東海廟提供了有史可據,有物可證的承續關係的重要線索。


二、孔望山遺址,在我國早期道教文化史上的地位,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與價值


1.孔望山是目前已知的中國唯一一處早期道教遺址;


2.它是一處集修煉、祭祀、禮拜的早期道教場所;


3.對研究中外早期佛道石刻文化藝術交流,具有重要的實證價值!


三、孔望山,應是黃巾起義輿論先聲的策源地


大家知道,道教產生於東漢末年,幷成為黃巾起義的工具。


1.道教綱領《太平清領書》,即誕生我市東海曲陽;


據歷史記載,孔望山所在的魯南蘇北地區一直是東漢晚期道教的活動中心,亦是中國最早的道教綱領《太平經》的誕生地,同時也是東漢晚期蓬勃興起的太平道活動中心。


2.孔望山承露盤等道教遺蹟的發現,説明與太平道所宣揚符咒救世學說有著密切聯繫。


最后想强调一点的是,记得十五年前,鉴于孔望山自身所拥有的考古价值,本人不揣浅陋地曾建议市政府将其打造成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未曾想即刻得到市委市政府的批复与首肯,但不知何故一直未有落到实处?

如今,恰逢丁宝子先生倾力促成“汉东海庙碑”首展于古朐山下的学术殿堂,不失为是一件彪炳千秋,利在当代的伟大创举!恰巧又逢我市正在加强推动文旅融合之际,孔望山附近又传来好消息,不仅发现了大面积墓群还相继发现了唐、宋建筑基址。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筹建孔望山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时机与条件,已日趋成熟。借此良机,吾祈望社会各界和同仁,以及热心地方史的专家学者,得以联手再次呼吁将孔望山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推向一个新高度?我坚信,随着人们对孔望山不断研究与探索,秦东门、东海庙这一千古之谜,终将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