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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海州城(连云港)------阅读土地

来源:连云港旅游 | 时间:2022-5-9

阅读土地   程步涛

人对周围环境的认识,往往会产生一些盲区,我对连云港便是如此。
在我的三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中,在连云港呆了十六年。刚到北京的那几年,每到深秋,单位都组织大家去香山观赏红叶,我也去过。然而,在遍山火焰中,我想到的竟然是连云港那翩然而落只一夜便铺满营院的金黄色的桐叶,我甚至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老连长在说,收操后全连扫树叶。
当然,记忆最深的还是海。那可真的是枕着涛声啊,
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击打着你的耳鼓,发出一阵阵的轰鸣,而天上,则有一轮皓月,从云台山黑黢黢的山垭上缓缓地升起,将万千碎银抛撒一地。若这时,从陇海路上再驶过一列火车,汽笛在山谷里激起一片悠远的回声,你便会顿时生出无限诗情画意,在这诗情画意中,肩上的钢枪也就多了许多分量。再次认识连云港,是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发孔望山的汉代摩崖造像的消息以后。在上班的路上,我的心思全在连云港上,怕骑车走神碰着人,便下来推着走,到了什刹海边上,索性停了下来,望着那一地残荷发起愣来。在连云港那么多年,我怎地就不知道孔望山有摩崖画像呢!须知,我是在孔望山施工打过坑道的呀,整整一年多,上夜班,白天睡不着,便漫山地乱窜,几乎跑遍了每一条山沟,那画像是在哪一面山坡上?是被植被遮住了?是被泥土掩住了?还是那会儿只盯着让人眼花缭乱的世界,而没有向负载着自己的这片土地望上一望呢?我开始注意起关于连云港的记载来,很快,便收集到相当可观的资料。比如大伊山卧龙岗的古代遗迹,那极有序地排列着的二百多个圆形凹窝,好似星象图案一般,当地人称其为星象石。据说,有人考证此处是商代祭天的场所,商代一个叫巫咸的天文学家便编制过世界上最古老的星象图,可惜失传了。古人在编制星象图的同时,也在其它材料上留下众多的印迹,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画上便有星象图,敦煌石窟的经卷中也有星象图,只是被洋人弄走了,现在收藏在伦敦博物馆里。再就是墓室,大概是为了使死者享受天国之乐,许多古墓的墓顶都刻有或绘制着天文图,说大伊山的圆形凹窝是古人留下的星象图,道理是十分充足的。
至于徐福,便更让我汗颜了。徐福如今成为中日关系源远流长的一个象征,车出新浦向北,看见赣榆城郭,也就看见偌大的徐福的塑像了,连续数年的徐福节,对繁荣赣榆的经济,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然而,辞海也罢,汉语大词典也罢,关于徐福的词条都是;徐市,秦方士,齐人(或琅琊人)。说他上书始皇,言海中有神山,曰蓬莱、方丈、瀛洲,为仙人所居,得允,发童男童女数千出海求之,一去不返。倒是唐人郗昂在其《骊山伤古赋》中写道∶"回徵茅蒙为却粒之符,遣徐市为求真之客。"求真二字是可以为徐福的行为作出注释的。徐福到底是山东人还是赣榆人,不像孙子和诸葛亮,占据了千年的一丘黄土蛋糕被人们切割着,仿佛只要拿到一块,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便会放出灵光。齐鲁大地到底是礼义之邦,坦坦荡荡,决不争那几丝历史上的光亮,拱手把徐福让给了连云港。今人考证的徐福的故居,是个极其寻常的村子,七十年代,我在这个村子野营,训练之余,满村子访贫问苦,愣是没有听说过脚下的黄土曾养育了一个如此非凡的人物。不管这徐福是真的越海求仙,还是秦始皇另有委任,客观上却是沟通了两个民族。就像郑和,二十八年间,朱棣派他七次通使西洋,最远到过非洲东岸,到过红海和麦加,创造了世界航海史上一个壮举,成为中华民族的一个骄傲。然我却看过一篇文章,说郑和远洋的初衷是朱棣即位,虽都说惠帝已死,但谁也没有亲见,这就叫朱棣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遂派郑和出海寻之,他的目的是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翻阅明史,果有句云∶"成祖疑惠帝亡海外,欲踪迹之。"惠帝寻没寻见,未见有史记载,历史学家如何看待这篇文章不得而知,该文作者缘何从这一角度提出问题也不得而知,但在历史的长卷中,动机虽不甚崇高,后果却十分辉煌的事决不少见,郑和如此,哥伦布亦如此。若说朱棣那时便有开放意识,令郑和通使四海,着实牵强一些,说他担心惠帝未死,恐自己帝位不牢,才派郑和远洋,似乎更合乎常情。当然,政治家的动机往往并非常人所能揣度。话说完了,讲徐福讲到郑和,无非是想为徐福的贡献找一点佐证,归根是想说任何一方水土都灵气得很,寻玉不必远行,阅读脚下的土地即可。
当我把目光投向脚下的土地上时,连云港是让我大大地吃了一惊的,那数脉青山一抱海湾,足以让我们阅读一世。就说花果山吧,旧时称苍梧山,唐宋明清诸代都曾在山上筑塔建寺,素有东海胜景之誉,淮安离此只百多里路,想淮安人吴承恩常来这里,要不,写《西游记》怎会把花果山作背景呢!苏东坡有诗赞道∶"郁郁苍梧海上山,蓬莱方丈有无间;旧闻草木皆仙药,欲弃妻孥守市寰。"连苏东坡都想丢却妻子儿女来此的境域该是何等的美好啊。可惜的是,在连云港十六年我竟一次也没登过此山。只是一年冬天,去山上的一个监听站了解情况,到得山上,已是下午,寒风凛冽,把哨所的门窗拍打得吱嘎乱响,哪里还有游兴!待风稍息时已是日落时分,远远地见那三元宫的飞檐在晚晕里透出一角剪影。第二天,一大早便下山赶火车,车到山腰处,送我的某君说水帘洞就在路的下边,可有兴趣一看,我问,有瀑布否?答,只嘀嘀嗒嗒的几线水珠,几线水珠称得上什么水帘洞!不看也罢,那会儿,不知怎地,一点看看的心思也没有。若现在,即便水帘洞滴水全无,我也会进去观看一番。对山下的阿育王塔倒是很熟悉,六十年代,部队在大村驻过一段时间,无事时便登上水库大坝看山景,阿育王塔就在水库当中一处高出水面的岛子上。那塔为八面九层阁楼式砖塔,虽破旧,但在波光水影里却煞是好看,何况又是青山环抱之中。直到七十年代末,上海一位研究古建筑的教授到大村考究此塔,教授走后,才知道阿育王塔系北宋年间建造。康熙七年,郯城大地震,震级达8.5 级,《海州志》记载,那次地震,对连云港影响颇大,"城倾十之二三,屋宇多圯",然此塔岿然不动。古时建塔讲究甚多,不是任意一处都可以矗起一座塔来的,不知是何方智者点化此处,给后人留下这阿育王塔,留下这后人永远参不透的禅机。
还有石棚山北宋诗人石曼卿的读书处;还有龙洞石刻,只消看一眼曾任海州知州的王同篆书的"龙洞良宵月照,黄花满地秋香"的石刻,你便会生出无尽的诗情画意来。最让我遗憾之极的是宿城,这李世民东征所筑之城,不仅处处激流飞瀑,树古峰奇,而且每一处遗迹都有一个优美的传说。然而,在我重新认识连云港之前,对宿城最深刻的记忆是每次由哨所回连队时翻越虎口岭的劳累,最好的印象是从哨所赶至宿城看电影,那会儿汽车只能开到宿城,银幕就挂在两棵大树上,其中有一棵是银杏,那该是一株千年古树,树干粗壮高大,树冠浓密阔大,一副饱经沧桑的神态,庇护着我们这些芸芸众生。
是的,在我们居住的这块土地上,凡人类足迹到达的地方,我们都可以看见人类文化的烙印,这些印迹给我们启示,给我们激励,给我们开拓未来的勇气。阅读土地,收获的是智慧。离开连云港已有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是共和国翻天覆地的十八年,我们这个民族从精神的羁绊中走出来,在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上,留下属于我们这一代人创造,留下属于我们这一代人镌刻的印迹。前些日子,我又在电视上看到了连云港,但不是关于连云港的历史文化,而是关于新亚欧大陆桥桥头堡的连云港。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港区;看到把连岛和陆地连成一体的跨海大堤;看到那把海州、新浦、墟沟、连云港连作一片的崭新的建筑。我还在报端看到关于在连云港修建核电站的消息,合作的一方是俄罗斯。我想,再过若干年,后人们再下意识地阅读脚下的土地时,那该是一部一页连着一页的大书,而且每一页上都有给他们以启示和智慧的印迹,不会再有断层,不会再有那使后人无论如何也参不透的空白。我想,我真的该再去一次连云港了。我要细细地阅读这片以前未曾细细阅读过的土地,去寻找和思考昨天和今天之间绝对不曾断过的连线,去看看我们这一代人大笔描画的一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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